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塞外

-文。
-记梗。塞外
-修川
-灵感来源于狼烟无言的《魂》。(网易云音乐即可搜到。)

丁修突然醒了。
帐篷被风沙刮的摇摇欲坠,木桩吱吱呀呀的响来响去。风声从半开的门帘缝隙里传过来的时候带着丝丝咆哮,像白虎,像狼群。
他鼻子一吸,裹紧了身上的不怎么抗寒的毛皮毯和自己脏兮兮的衣服。心里骂骂咧咧的坐起了身,习惯性捞起靠在桌子旁边的梅莺,走过去想把帘子拉严实。手一伸出去,丁修愣了愣,然后把脑袋探出了门帘。
塞北的后半夜吵得很,远处狼嚎马蹄和沙砾滚动的声音阵阵,钻进他耳朵里。丁修眯着眼睛挡沙,黑夜里看不见一点光,那隐约的声响倒是显得四周辽阔无涯了,天地间寂静的只有塞外该有的声音。
丁修总觉得少点什么。可是少什么了呢?
自从一个叫丁显又叫靳一川的肺痨鬼替他挡了枪死了之后,好像耳根子就请清净了不少。
丁修记得自己把他埋在哪了,好像是个树林,旁边还有一个墓碑,亡者也姓丁——同姓也好,路上好有个照应;丁修记得自己把土盖回那人身上的时候双眼模糊,眼角湿乎乎的,眼眶发胀。
少了点咳嗽声。
丁修终于记起来了,他把脑袋缩了回去,手上动作一紧,把门帘裹起来弄严实,又找了个钩子把他们拴好。接着在一片黑暗里长长的叹了口气。
那个肺痨鬼,死前心愿未了,总想去一趟关外,原来也总叨叨关外这里好那里好。现在他丁修人到了,觉得这关外是真没什么好的,夜里冷得要死,白天一个人在草原上驰骋也没什么意思。还要为了生存和这些食肉的畜生斗智斗勇。一个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,甚至连一声咳嗽都没有了。
后来丁修看开了。他们只是彼此生命中的一位过客,交情淡如水才对。况且生老病死,这是循环,是天理。

“师哥,关外好吗?”

“你不在,不怎么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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